第三章 剿匪 第3、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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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客栈，王哥俩悄悄从山下潜入西狼山，山林间，静谧而幽深，当他们一路仔细观察地形，一路向山上摸去时，在半山腰间，王哥突然听到茂密的山林中有阵阵沙沙的响声，并伴随有隐约的人影晃动，而且向自己的方向而来。
不好！有动静！王哥和小刘迅速拨出短枪，立即警觉起来，接着，他俩躲在大树后荫蔽。
这时，忽然一个声音从上边传来，“二个小子，别躲了，你们被发现了，老实点，把枪扔了，走出来！，不然就开枪了”
闻声，王哥暗暗大吃一惊，一路上，他俩的行动踪迹够小心谨慎的了，土匪怎么象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行踪？
看来自己暴露无疑！
“山上兄弟，别误会，我们是采药材的，也是讨生活吃，请高抬贵手，网开一面。”王哥没办法了，只好扯着嗓门回应着。
“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！老实点，我数三个数，把枪扔了，走出来，不然，我们开枪了。”
王哥脑海中急速盘算着如何脱身？，对方肯定不止二三个人，而且他们居高临下，熟悉地形，硬拼肯定不办法，这时，他才想起胡子团长的告诫，这些土匪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于是，王哥朝旁边的小刘用嘴呶了呶山下，意思，迅速往山下后撤。
就在这时，土匪高声在喊：1……2……3……
随着匪徒数数结束，山上开始开枪了，听的出，这些枪都是鸟铳，土枪，虽然威力不大，但是，双方距离太近，倘若一枪子射来，即使不死受伤了，无疑跟死是一样的，道理很简单，你哪跑得过这帮整天山上跑的土匪？而死在这帮土匪手里，岂不是太冤？
来不及多考虑，王哥和小刘开始迅速向山下撒去，然而，匪徒哪肯轻易放过，七八个匪徒一边开着枪，一边朝王哥他俩追去。
然而，王哥他俩跑得再快，也不及这些整天与山打交道的匪徒，眼看，匪徒愈追愈近，王哥当机立断对小刘命令道：“小刘，你赶快跑，我来掩护！”
小刘焦急道：“那你怎么办？”
王哥一瞪眼，冲小刘吼道：“别罗索了，快跑！”
说完，王哥转身抡起短枪，对匪徒进行了回击。
一时，匪徒停止了追击，随即拼命射击。
趁着这间隙，小刘撒腿疯狂朝山下奔去，然而，一颗子弹却突然击中了他后脑勺，他一个趔趄，身体摇晃了二下，当即栽头倒下。
王哥回头一看，当即跑上前去，一把扶起他，只见他没吭一声，头一歪断气了。
这时，又一阵子弹射来，戝起周围尘土飞扬，匪徒又追了上来，情况危急，王哥只得放下小刘，挥起短枪回击数枪，然后飞身向山下狂奔。
可是，跑出去没多远，突然，王哥只觉得脚下一脚踩空，然后，人象铅铊一样坠下，他掉进了一丈深的陷井中。
原来，这些年，山上的匪徒让官军剿成了精，他们不仅在山下安插了通风报信的客栈，而且，在上山所有的路上，又布满了暗哨，还到处挖了陷井，一般外人根本发现不了。
一阵眩晕后，当王哥回神过来，五六个匪徒已经站在陷井上，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居高临下对着他，只听得一个声音从上面冷冷地传来：“把枪扔上来。”
王哥心里暗暗叫苦，没办法，只能束手就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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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被押解途中，为了防止王哥逃跑，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痕的匪徒，人称刀疤脸的匪徒将他双手捆了一个结实，还被蒙上了眼睛。
王哥随即被匪徒推搡着押到匪巢的一处山洞中，当王哥被摘下蒙布后，只见山洞中，烟雾缭绕，岩石壁上几把松明火把燃烧着烈焰，把洞内每个角落照得忽明忽暗，山洞**，一群匪徒围桌正专注吆五喝六，有的在喝酒猜拳，有的在打牌赌钱，洞中充满了烟和酒浓烈的味道和一片嘈杂喧哗声。
刀疤脸土匪赶忙向大当家曹德表功，曹德正在赌桌前专注桌面的赌注。
刀疤脸一溜小跑，奔到曹德跟前报道：“大当家的，刚才我接到山下的线报，说是有二个估计是官府的奸细正在上山，我和兄弟们立即在半道上就截住了他们，其中一个被当场打死，另外这个，掉陷井被活捉了，还缴获二支短枪。”
曹德闻声，放下了手中的赌注。
“哈哈哈，功劳不小！”曹德高兴得大笑起来，随即吩咐旁人：“立即送一只羊腿下山，慰劳一下斗鸡眼。”
奶奶的，原来，山下那个客栈掌柜是土匪的线人！王哥听得真切，一时心里又气又悔。
大概洞内光线不够明亮，再或者大当家曹德的一只眼不够看，他朝刀疤脸微微用手指勾了勾，发话道：“带过来，让我仔细瞧瞧，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上我西狠山？”，
洞内，立即安静了下来，众匪徒纷纷放下手中的赌注，目光一齐投向了被推进来的王哥身上。
“再带近一点！” 曹德眯起了独眼。
刀疤脸心领神会，随即一挥手，王哥立即被两个喽罗推上前了几步。
借着洞内昏暗的光线，匪首曹德用仅有的一只眼朝王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，只见王哥寸头方脸，中等个子，身板敦实，满脸透着傲然不屈的气息，曹德心里不免咯登一下，暗生一丝自惭形秽，此刻，他真想手中有一根杀威棒狠狠抽打他几下，杀杀对方的气势，然而，他是这儿的老大，那样，岂不让手下小瞧了？
他朝旁边一个精瘦的匪徒呶了呶嘴，说：“二当家的，先伺候伺候他。”
得到指令，精瘦的二当家叼着烟，手里晃着马鞭，从一旁不急不慢来到王哥面前，他围绕王哥前后打量了一番，最后，来到王哥面前，突然，他一下子扯开了王哥的衣领。
“嘿，嘿，”二当家狞笑两声，用马鞭在王哥胸膛上轻轻敲了敲，从鼻子里哼了一句，说：“敢上西狼山，胆子不小呀？”
王哥昂了昂头，不言语。
“哪儿来的？”二当家扬起下巴，吐了一口烟雾喷在王哥脸上，问：“来干什么？”
此时，有几个匪徒也围了上来，那架势一个个象阎王殿前龇牙咧嘴的索命小鬼一样。
此刻，要说王哥不怕，那肯定是假的，但要说怕，哪又有什么用？落在这些人手里，凶多吉少，与其这样，倒还不如先周旋一番，拖延活着一时是一时，只要活着，就有死里逃生的机会，在刚才被押解的路上，王哥想好了应对策略。
“我要见你们大当家的。”王哥望着二当家，不卑不亢说了一句。
话音未落，啪！马鞭立即重重抽到了王哥脸上，只听二当家冷笑了一声：“嘿嘿，口气不小啊？”
王哥怒目圆睁，直视二当家。
不服？二当家扬手正要再次举鞭，忽然，从曹德那儿传来低沉的一声干咳。
二当家的马上放下鞭子，转头朝曹德望去。
曹德侧过身，斜眼扫视一眼王哥，然后，慢慢上前两步来到王哥面前，说：“我就是大当家的，你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王哥抬眼看了看曹德，只见他身材高大，满脸横肉，一只眼睛虽然瞎了，但是，另一只眼睛凶光毕露，活象一尊凶神恶煞。
“大当家的！有眼不识泰山，”王哥身体稍微谦躬了一下，然后，强作镇静对曹德说：“我奉督军之命，前来告知，规劝你弃恶从善，归附官府。”
“归附官府？”曹德先是一楞，然后转头面对众匪徒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笑毕，他突然脸一沉，叫嚣道：“谁说我要归附官府了？经过我同意了吗？”
哈哈哈……众匪徒一阵哄笑，声音响彻了匪巢。
“众兄弟，”曹德忽然提高了嗓门，狂妄道：“我们在山上吃香的，喝辣的，放着这样神仙的好日子不过，要下哪门子山归顺官府？”
是！是！众匪徒振臂高呼称是，随即又是一片连续哄笑，空气中缭绕的烟雾也被阵阵笑浪振荡得不断起伏。
“嘿嘿，听到了吧，兄弟们不愿意。”曹德转头对王哥狞笑一声，随即收起笑容，说：“官府是不是看前面来硬的不行，改用软的招安来了？是不是想让我们象宋江一样，最终成为官府的炮灰？”
“大当家的，你别误会，”王哥装作很认真的样子，肯定地说：“这次，官府是真的让兄弟们下山，决没有谋害之心……”
“少废话！”曹德对王哥不耐烦地瞪了一眼，然后，呶了一呶嘴，示意二当家：“照老规矩，值钱的留下，伺候一顿，再带后山埋了。”
不等王哥再开口，二当家一挥手，刀疤脸立刻冲上前，对王哥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，末了，见脖子上的长命锁，随即狠狠一把扯了下来。
见长命锁被抢去，王哥怒不可遏，想反抗，无奈，被匪徒死劲按住，他只能双目怒睁。
刀疤脸将扯下的长命锁，在手中看了看，又掂了掂，嘴里嘟哝着：“可能这个值些钱。”
说着，扔给了一旁边的大当家曹德。
曹德接过长命锁，在手中看了看，随着一声口哨，长命锁被他抛向半空，接着，他又一把抓住握在手中，随即转过身，目光落在了身后一个女人身上。
这个女人端坐在椅子中，年龄最多不会超过18岁，她貌美肤嫩，身穿一件黑色貂皮夹袄，在这群人中显得鹤立鸡群，此时，她悠闲地手握一杆长长的烟枪，正腾云驾雾，似乎根本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事。
“夫人，”曹德朝她唤了一声，见她抬起头，便把手中的长命锁扔给了这个女人，献媚似地说：“如果值些钱，你就留着。”
夫人欠了一下身，一把接过长命锁，在手中掂了掂，若有所思片刻，轻轻吐了一口烟雾，然后，慢慢斜眼朝王哥望去。
这刻，刀疤脸和两个匪徒推搡着王哥正往外走，眼看小命不保，王哥倒真急了，求生的本能让他心有不甘！他不由得奋力挣扎，破口大骂起来：“你们这帮土匪！不讲道理，古人都有两军对战，不斩不使……”
押解的匪徒哪管这些？一顿拳脚相加，继续将王哥往山洞外推搡。
眼看王哥即将被推出洞外，突然，一个声音冒了出来。
“慢！”夫人轻喊一声，从椅子上起身站起，她上前几步来到曹德面前，低语道：“大当家的，自古盗亦有道，他说的没错，两军对战，不斩不使，如果我们就这样杀了官府的来使，激怒官府且不说，一旦传到江湖上，我们的名声恐怕就不好了……”
女人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，自古以来，杀使者历来被认为是不仁不义的懦弱行为，江湖最讲究的是名声。
“嗯，”听女人这么一说。曹德低吟一声，眼珠一转，想想也有道理，何必为眼前这个人毁了自已一世英名？他随即反问女人：“夫人，那依你的意思放了他？”
女人没有立即直接回答，她美眸一扬，转头问曹德：“大当家的，咱们山上图的是什么？
曹德楞了一楞，随即不假思索回道：“钱财呀！”
“那你可知道官府当差的一条人命值多少钱？”夫人说着，举起了手中的长命锁，对曹德扬了扬，说：“起码比这个值钱吧？”
曹德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不解地问：“那你什么意思？”
夫人见曹德还是不明白，于是，缓缓说道：“我们何不拿这个人讹官府100个银圆？”
一旁边的二当家当即明白了，他朝夫人干笑着竖起大栂指，“呵呵，还是压寨夫人高明！”
“我们让人捎信给官府，”夫人接着对曹德进一步挑明道：“让他们用100个银圆来赎这送上门的肉票？”。
此时，曹德方恍然大悟，随即一拍大腿，也竖起大栂指，连连称道：“哎呦，夫人难得开口，而一开口就是金口！”
于是，曹德立刻命令，把王哥先关起来，并吩咐明天派人下山给官府捎信，限三天之内，送100个银圆来，一手交钱，一手放人，否则，人头扔到督军的桌上。
众匪徒闻之，齐声称呼。
面对突然其来的绝处逢生，王哥犹如在鬼门关转了一圈，暗生一丝庆幸，在被押下去的时候，他不经意朝那个女人远远望了一眼，只见夫人也朝他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一时，王哥心里瞬间升起一阵莫名异样。
